大概坐了半小时,扎西就带我们去骑马了,是他自己的马场,他哥哥在照顾着。
我们坐上一辆旧的小红虫就上路了,扎西还捎带了两个人去别的地方,路上开心地吹着口哨,
下了小雨,车上的雨刷坏了,他便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子,丝毫不敢懈怠,
这里很少遇见别的车子,所以只要看到前面是白花花的路面,就没问题了。
不过人的呼吸总是会把车内的窗子弄上一层白雾,我用抹布一擦,的确又亮了许多。
马场在月亮湖,开车大概走了10多分钟,中途还停下给一辆车让路,还跟一个人打了招呼,
还停下等了等一个步行的人,想捎带着,可那人没过来。
还没下车我们就听见犬吠声此起彼伏,好几只大狗朝我们喊着,可能是友好的表示。
在笼子里的几只都是藏骜,因为凶猛,所以还要栓着铁链子,
有只藏骜很可爱得把爪子和嘴巴都伸出了笼子,一副渴望自由的可怜巴巴的样子,
不过,谁让他凶猛呢,真是活该呀,还真不如外面那只自由自在的温顺的狗狗。
在等着他哥哥把马牵来的时间里,扎西带我们去了一个小院子里,好象是在旺季里用来做客栈的。
一进门就是一株桃树,粉红的花儿开得繁盛,
门廊边和角落里有桌椅,还有个小吊床和摇椅,
坐着摇一摇,晃一晃,拿本书看一看,望着天发会儿呆,这样的日子太爽了。
我把扎西的帽子拿来戴头上想骑马的时候应该很有感觉,
不过一拿手里才发现好沉,所以还是还给他了,只有他们才适合戴这样的帽子。
我也就是戴太阳帽的命了吧。
马来了,我们赶紧上马。扎西带我来到一匹全白的马旁边,让我上去。
本以为这是故意给我这种没骑过马的人的特殊待遇,找种安静温顺的小马,
没想到这是头马,总想抢着往前挤,好几次我的膝盖都不得已顶到了前面一匹马的屁股上,
幸好那马估计是早就排泄完毕,没沾上什么让我恶心的东西。
其实之前是骑过马的,只是让别人牵着,慢慢挪,很是平缓,也没大意思。
这次就是完全自己控制了,得夹紧膝盖,拉紧缰绳,调整方向,得用腿踢马肚子调整速度,
有时候马还开心得小跑一会儿,有时候就低头吃草乐不思蜀死也不抬头向前走,我得猛拉着绳子,
其实挺不忍心拉绳子的,觉得马该多吃点,驮着我这样一个体重不轻的人也是小小的委屈,
扎西的哥哥牵着马带我们绕湖走,他说这边的孩子们都喊他山里叔叔,我觉得这名字很美。
我的马叫小白,我们都笑它白痴,反正马儿也不懂。
渐渐远离那片房屋,走在月亮湖边上,立即感觉到浑身上下舒服极了,
不管是视觉,听觉,嗅觉,甚至是毛孔的呼吸,都在喊着好美,
大山就在身边,视线最极处,烟雾在山腰上缭绕着,蓝天和白云也都离我们很近很近。
除了马蹄声,说话声,呼吸声,就完全没有任何杂音了,这种寂静,是我们平日里难以企求的。
如果可以和朋友一起,安静地在这里骑着马,偶尔说一两句话,随时等马儿吃点草,
望着湖面,吹吹风,天气晴朗的时候还能晒晒太阳,多好。
我们遇见两匹马儿在一大块湖边的平地上奔跑追逐,马鬃很长,甩起来很是漂亮,真是像美女的长发飘飘。
要不说信马由缰,要不说像脱了缰的野马,自由的马儿总能把他们的自由挥洒得淋漓尽致。
在回去的路上我跟扎西说这边好安静,扎西习以为常地说,所以可以睡到自然醒呢。
其实,我现在也可以睡到自然醒,只是也有会被电话声,人说话声,各种声音吵醒的时候。
我在意的是,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,人心里的声音就会那么真实,清晰,强烈,
如果一个人可以完全直面内心,是件多么幸福和奢侈的事情。
绕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,感觉有些累了。
在回去的车上,雨似乎更大了,我擦了车内窗,还是模糊,扎西更加专注了。
在跟一辆车错路时,我们靠着内侧的陡壁特别近,
我幻想滑坡的时候的情景,在车子擦过的一瞬,我惊呼了口气,
扎西见我这样子就做鬼脸笑我,他说他在青藏高原开了好多年的车了,不用担心,我才踏实了许多。
回到了里格,膝盖感觉更加乏力,那六个环湖游的同志们已经坐到了楼上跟我们大声地打着招呼,亲切的像是回到了家一样。
北京的刘姐是我们的财务总管,她看着菜单统一着大家的口味点菜,
事实证明这个财务总管非常棒,我们一起吃的好几顿饭菜,都在她的管理下吃得又好又划算。
我向来在吃饭的时候非常专注于食物的味道和感觉,往往在吃过了之后就忘记都吃了些什么。
只记得辣辣的美容菜,新鲜的鱼,米灌肠,太肥腻的猪膘肉,还有高原红米,
最值得一提的是,他们那的米酒特别好喝,淡淡的香,柔柔的口感,才十几度,喝过一杯就有点晕了。
大家迅速把盘里碗里的食物吞下肚子,只剩桶里的米饭和空空的酒罐。